現在,整個世界正在面對向著清潔能源轉型的進程中,新時代的第一輪重大能源危機來臨了,而這注定不會是最后一輪。
伴隨疫情壓力緩解,能源需求逐漸回歸到疫情爆發前的正常水平,短缺問題也徹底凸顯出來,整個歐亞大陸的天然氣和電力市場都陷入了嚴重波動。不過,事實上,全球面臨能源市場波動和供應壓力,對于有心的觀察家而言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了,這種局面已經持續了幾十年。這一次的特殊之處在于,那些最富有的經濟體 都在執行史上最雄心勃勃的計劃之一,要對自己的能源系統進行世界進入電力時代以來最徹底的更新——然而遺憾的是,那些靠著可更新資源來獲取的能源,并沒有 簡單的儲存方案。
按照理論初衷,這場向著更加清潔能源的大轉型是要讓這些系統變得更加富有彈性,而非更脆弱。可是,在現實當中,要完成這樣的轉換需要長達數十年的時間,而在這整個進程當中,哪怕那些主要的能源企業都已經對自己的經營策略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相當時間內,全世界依然要高度依賴化石燃料
全球最聲譽卓著的能源分析師之一、《能源,氣候和國家沖突》(The New Map: Energy, Climate and the Clash of Nations)一書作者耶金(Daniel Yergin)評論道:“這是一條值得給予高度關注的告誡,讓我們看到了能源轉型工作將有多么復雜。”
根本性的變革總是難免伴隨著巨大的痛苦,而現在,全世界的能源系統正變得脆弱了許多,更容易遭受到各種沖擊,誠可謂觸目驚心。
歐洲的一片混亂就是顯而易見的例子。去年的冬季,其酷寒程度要遠遠超過正常水平,而由此而來的最大影響之一就是,天然氣庫存基本被耗盡,而伴隨歐洲各經濟體的強勢復蘇,天然氣和電力需求猛增,已經大幅超過了供應面的進展速度,結果便導致天然氣和電力價格暴漲。這說起來倒并不奇怪,如果新冠病毒疫情是在二十年前來襲,類似的情景也一樣可能上演。
只不過,與當年相比,歐洲和英國所依賴的能源來源構成已經發生了非常重大的變化。煤炭的占比已經被大幅削減,在多數領域當中都被燃燒更為清潔的天然氣所取代。不過,由于全球需求今年的猛增,天然氣供應也出現了巨大的缺口。與此同時,當地另外兩個重大的能源來源,即風能和水能,其產出也異常地低,這主要應該歸咎于風速的大幅度減緩,以及挪威等地降水的戲劇性減少。
簡而言之,全球天然氣市場供應高度緊張,導致歐洲電價暴漲,來到了創紀錄的水平,而向著新能源的轉型進程又進一步放大了這場危機。
歐洲當前所遭遇的痛苦其實絕非他們一家的事情,而是全世界都值得給予高度關注的一個不祥之兆,后者向世人昭示了,在未來的日子里,類似的沖擊完全可能發生在世界的更多地方,產生更大的影響。哪怕在整體層面上,太陽能和風能變得更加充分,更加廉價,但是可以預見的是,未來長達幾十年的時間當中,這個世界上依然有許多地方還必須依靠天然氣,以及其他化石燃料的支持。差別只是在于,投資者和企業生產這些燃料的意愿將逐漸消退。
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薩佛斯(Nikos Tsafos)在近日發布的一份研究報告當中指出,這樣的進程因此就注定將是充滿波動的。這位中心能源與地緣政治研究負責人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毫無疑問,短期內,我們正在向著一個更加脆弱的系統轉型。”
需要明確的是,這樣的轉型對于這個星球是必需的,而且其本身也不會造成問題,關鍵是整個龐大而復雜的系統會在轉型過程中變得脆弱,經歷重大變故時受到更嚴重的沖擊。
這轉型發生的時間節點頗為微妙。比如,根據BloombergNEF的估算,全球電能消費量在2050年時較之現在將增長60%之多,畢竟從汽車到灶具再到供暖系統,都在放棄化石燃料,轉為使用電力。
經濟和人口的持續增長,也對電能消費的提升起了重大的推動作用。伴隨整個世界的日益數字化,人們對電能的依賴遠超過以往的任何時間,而這就使得這種脆弱性越發凸顯出來。
電能需求猛增,再加上化石燃料價格波動,就意味著未來幾十年時間當中,這個世界在這方面的前進道路都不會平坦。比如說,這可能會造成周期性的能源主導通貨膨脹,加劇貧富不均,電力會不時出現短缺,甚至使得經濟和人口增長受到相應的損失等。
全球的能源系統是互通互聯的,因此一地爆發危機,全世界都能夠感受到其影響。各種不同的行業都受到了波及,芯片生產被阻礙,食品供應被干擾,供應鏈也越發緊張。
在美國,天然氣期貨價格今年已經翻了一番還多,而現在真正的動機需求高峰還沒有到來。目前,全美的電能有大約40%是靠天然氣轉化而來,天然氣價格的暴漲最終不可避免地會轉換成電費和取暖費賬單的爆炸。
現在,西方的大石油公司,從英國石油到荷蘭皇家殼牌等都在努力減少排放,而美國的頁巖油生產商也告別了大擴張時代,這就意味著,油氣供應將變得越來越緊張。
高盛全球商品研究部門負責人柯里(Jeff Currie)指出,當前重大問題之一就在于,化石燃料領域投資不足。
投資者當然更加希望投資于新興行業,獲得更高的回報,因此他們紛紛將資金投入到那些替代性能源企業當中,而化石燃料企業則被他們棄之如敝屢。與此同時,持有煤炭和石油相關企業股票的人們,很多也選擇了拋售,因為在他們看來,伴隨能源轉型進程不斷提速,自己持有的這些股票,風險也會變得越來越大。甚至,一些化石燃料企業自身,也開始在其內部重新規劃投資流動的方向,向著低碳的未來傾斜,而不再向過去那樣只專注于更多勘探,更多開采,以及更多交付石油和天然氣產品。
柯里接受媒體采訪時坦言,其實,“在世界上的許多地方,都已經出現了風能設施建設過度的問題,以及太陽能設施建設過度的問題”。
“新經濟已經投資過剩,而舊經濟卻快要餓死了。”
在過去十年時間當中,風電和太陽能電的產量都經歷了大幅度的猛增。不過,這兩種可更新能源來源,其高度善變,難以捉摸也是出了名的——有些時候可以輕松大量獲得,而在另外一些時候卻死活無法得到。與此同時,電能與天然氣或者煤不同,是極難大量存儲的。這就構成了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因為在電網上,供給與需求必須持續完美匹配才好。一旦這種均衡被嚴重打破,就會造成大規模的停電。
迄今為止,無論是風能還是太陽能發電,都依靠天然氣電廠作為其穩定的后盾,提供必不可少的補充和調節功能。在正常的情況下,這種互相依賴都可以完美運轉,但是一個最重大的前提就在于,天然氣價格不會暴漲到難以承受。
如前所述,風力和水力所產生的電能注定是不穩定的,間歇性的,而如何將其儲存起來,就構成了當前轉型當中最大的障礙之一。當然,哪怕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解決方案也是存在的,但是這個世界要真正讓電力儲存系統上規模,達到必需的水平,還需要很多年的時間。
塔夫脫大學氣候政策實驗室(Climate Policy Lab)負責人杰弗(Amy Myers Jaffe)指出:“這一轉型既是挑戰,也是機遇。”
目前,澳大利亞,以及美國加州的電網都補充了大量的電池,以確保太陽落下,當地太陽能發電廠無法生產電能的時候,供應還能夠保持穩定。這種做法目前還只是在初始階段,電池數量依然較為有限,大約一次釋放電能只能保證四個小時的供電量。
轉型當中,許多國家和企業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氫元素和相關行業上,既將其視作是一種儲存電能的手段,也將其視作是一種燃料。
以可更新能源供電的電解機器可以將氫從水中分解出來,這就決定了氫的供應在任何需要的時刻都是充分的。整個分解過程不會排放出任何的溫室氣體。然后,分解出來的氫可以在渦輪機中燃燒,也可以注入燃料電池來產生電能——這些過程當中也不會有溫室氣體產生。與石油、天然氣和煤不同,這種“綠色氫能源”在任何有水,同時也有足夠強力的太陽能或風能的地方都可以生產。
第一批綠色氫電廠目前依然只是在規劃階段。許多潛在的用戶,從重工業企業到公用事業企業,還在仔細研究這種解決方案是否適合自身的情況。也許,有朝一日,氫真的可以成為全球能源系統的基石,但是那肯定也得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
就短期而言,北半球冬季的氣候如果較為溫暖,就可以幫助天然氣價格降低,并且讓庫存得以回升。不過,當前這一輪突如其來的能源危機顯然已經在提醒世人,哪怕這個世界已經在著手建設一個新的能源系統,在相當時期內,人們還是必須繼續依靠舊能源。
Zenobe Energy Ltd.目前正在(zai)(zai)建(jian)設歐洲最大的(de)電池,該公司(si)創始(shi)人巴斯登(deng)(James Basden)坦言:“問(wen)題的(de)關鍵不僅僅在(zai)(zai)于我(wo)們(men)能(neng)夠(gou)為電網(wang)提供(gong)多(duo)少電能(neng),同時也在(zai)(zai)于我(wo)們(men)是(shi)否(fou)(fou)有(you)足夠(gou)的(de)靈活性,是(shi)否(fou)(fou)能(neng)夠(gou)在(zai)(zai)需要的(de)時間來提供(gong)這些電能(n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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